《我与地坛》读书摘录
《我与地坛》读书摘录
我与地坛
二
“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,或要我恪守的教诲,只是在她去世之后,她艰难的命运,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,随光阴流转,在我的印象重愈加鲜明深刻。”
五
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她,就只剩无言和回家是对的。
“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?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。你可以抱怨上帝何以要降诸多苦难给这人间,你也可以为消灭种种苦难而奋斗,并为此享有崇高与骄傲,但只要你再多想一步你就会坠入深深的迷茫了: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,世界还能够存在么?要是没有愚钝,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?要是没了丑陋,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?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,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?要是没有了残疾,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儿变得腻烦和乏味呢?我常梦想着再人间彻底消灭残疾,但可以相信,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。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,那么这份苦难又将由(比如说)相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。就算我们连丑陋,连愚昧和卑微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,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,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、漂亮、聪慧、高尚,结果会怎样呢?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,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,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。
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。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——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,存在的本身需要它。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。
于是就有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: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?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、骄傲和快乐?只好听凭偶然,是没有道理好讲的。
就命运而言,休论公道。”
六
活着不是为了写作,写作是为了活着。
P016 ”我在这园子里坐着,我听见园神告诉我: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。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。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。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。
我在这园子里坐着,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:孩子,这不是别的,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。”
七
“要是有些事我没说,地坛,你别以为是我忘了,我什么也没忘。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,不能说,也不能想,却又不能忘。它们不能编程语言,它们无法变成语言,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。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,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,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:心与坟墓。比如说邮票,有些是用于寄信的,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。”
P022 “真是神奇。很可能,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,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。比如,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,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。”
白昼是魔法,让僵死的规则与预设的程序圈定行尸走肉。唯有黑夜降临。
P022 “因而我盼望夜晚,盼望黑夜,盼望寂静中自由的到来。
甚至盼望站到死中,去看生。”
我二十一岁那年
“也有人说我是不是一直生活在童话里,语气里既有赞许又有告诫。赞许并且告诫,这很让我信服。赞许既在,告诫并不意指人们之间应该加固一条防线,而只是提醒我: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美,而在于它必要走进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,那时只怕它太娇嫩。”
“二十一岁过去,我被朋友们抬着出了医院,这是我走进医院时怎么也没料到的。我没有死,也再不能走,对未来怀着希望也怀着恐惧。在以后的年月里,还将有很多我料想不到的事发生,我仍旧有时候默念着‘上帝保佑’而陷入茫然。但是有一天我认识了神,他有一个更为具体的名字——精神。在科学的迷茫之处,在命运的混沌之点,人唯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。不管我们信仰什么,都是我们自己的精神的描述和引导。”
秋天的怀念
太残忍了,记不下去。
“她忽然不说了,对于‘跑’和‘踩’一类的字眼儿,她比我还敏感。她又悄悄地出去了。
她出去了,就再也没回来。
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,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。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。看着三轮车远去,也绝没有想到竟是永远的诀别。”
墙下短记
“坐在窗前,看远近峭壁一般林立的高墙和矮墙。我现在有很多时间看它们。有人的地方一定有墙。我们都在墙里。没有多少事可以放心到光天化日下去做。规规整整的高楼叫人想起图书馆的目录柜,只有上帝可以去拉开每一个小抽屉,查阅亿万种心灵秘史,看见破墙而出的梦想都在墙的封护中徘徊。还有死神按期来到,伸手进去,抓阄儿似的摸走几个。”
“意义的原因很可能是意义本身。干吗要有意义?干吗要有生命?干吗要有存在?干吗要有有?重量的原因是引力,引力的原因呢?又是重量。学物理的人告诉我:千万别把运动和能量,以及和时空分割开来理解。我随即得了启发:也千万别把人和意义分割开来理解。不是人有欲望,而是人即欲望。这欲望就是能量,是能量就是运动,是运动就走去前面或者未来。前面和未来都是什么和都是为什么,这必来的疑问使意义诞生,上帝便在第六天把人造成。上帝比靡菲斯特更有力量,任何魔法和咒语都不能把这一天的成就删除。在这一天以后所有的光阴里,你逃得开某种意义,但逃不开意义,如同你逃得开一次旅行但逃不开生命之旅。”
黄土地情歌
作者谈起对待流行歌的感觉,没有兼容并包,倒是小气了些,不能从技术上分析(因为不懂),所以就点了点写歌的心境,“还是得从心那儿去找它的源头和它的归宿。”
“写到这儿我怀疑了很久,反省了很久:也许是我错了?我老了?一个人只能唱他自己以为真诚的歌,这是由他的个性和历史所限定的。一个人尽管他虔诚地希望理解所有的人,那也不可能。一代人与一代人的历史是不同的,这是代沟的永恒保障。沟不是坏东西,有山有水就有沟,地球上如果都是那么平展展的,虽然希望那都是良田但事实那很可能全是沙漠。”
我的梦想
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,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。
记忆与印象 1
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
消逝的钟声
“再次听到那样的钟声是在四十年以后了。那年,我和妻子坐了八九个小时飞机,到了地球另一面,到了一座美丽的城市,一走进那座城市我就听见了他。在清洁的空气里,在透彻的阳光中和涌动的海浪上面,在安静的小街,在那座城市的所有地方,随时都听见他在自由地飘荡。我和妻子在那钟声中慢慢地走,认真地听他,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童年,整个世界都好像回到了童年。对于故乡,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:人的故乡,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,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,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;这心情一经唤起,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。”
我的幼儿园
风琴动,往昔起。
P029 “那时我才发觉她们与一般地老太太确有不同,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里都涌现着天真。那琴声我现在还能听见。现在,每遇天真纯洁的事务,那琴声便似一缕缕飘来,在我眼里,在我心里,幻现出一片阳光,像那琴键一样地跳动。我想她们必是生长在一个很有文化的家庭。我想她们的父母一定温文尔雅善解人意。她们就在那样的琴声中长大,虽偶有清风细雨,但总归晴天朗照。这样的女人,年轻时不可能不对爱情抱着神圣的期待,甚至难免极端,不入时俗。她们窃窃描画未来,相互说些脸红心跳的话。”
一个人形空白
故事
P036 “这里面必定隐匿着一个故事,悲惨的,或者竟是滑稽的故事。但我没有兴致去考证。我不想去调查、去搜集他的行迹。从小我就不敢问这个故事,现在还是不敢——不敢让它成为一个故事。故事有时候是必要的,有时候让人怀疑。故事难免为故事的要求所迫:动人心弦,感人泪下,起伏跌宕,总之它要的是引人入胜。结果呢,它仅仅是一个故事了。一些人真实的困苦变成了另一些人编织的愉快,一个时代的绝望与祈告,变成了另一个时代的潇洒的文字调遣,不能说这不正当,但其间总似拉开着一个巨大的空当,从中走漏了更要紧的东西。”
P133 “又过了很多年,有人从老家带来一份县志,上面竟有几篇对老爷的颂扬文字,使那空白的人形有了一点儿确定的形象。文中说到他的抗日功劳,说到他的教育成就,余者不提。那时姥姥和母亲早都不在人间,奶奶和父亲也已去世。那时,大舅从几十年杳无音信之中忽然回来,一头白发,满面沧桑。大舅捧着那县志,半天不说话,唯手和脸簌簌地抖。”
叛逆者
终末归途
P044 “他早已退休,现在整天都在家里,从早到晚伺候着患老年痴呆症的舅母,那个为他流泪多年的人。他离家时不过二十出头吧,走了很多年,走了很多地方,想必也走过了很多情感,很多希望与失望都不知留在了哪儿,最后,就像命中注定,他还是回到了这个舅母身边。回来时两个人都已是暮年。回来时,舅母的神志已渐渐离开这个世界,执意越走越远,不再醒来。他守候在她身边,伺候她饮食起居,伺候她沐浴更衣,搀扶她去散步,但舅母呆滞的目光里再也没有春秋寒暑,再也没有忧喜悲欢,太阳在那儿生气又在那儿降落,那双眼睛看一切都是寻常,仿佛什么也不想再说。大舅昼夜伴其左右,寸步不离,她含混的言语只有他能听懂......
这或可写成一个感人泪下的浪漫故事。但只有在他们真确的心魂之外,才可能制作‘感人’与‘浪漫’。否则便不会浪漫。否则仍然没有浪漫,仍然是分分秒秒构筑的实际。而浪漫,或曾有过,但最终仍归于沉默。”
希望他曾经浪漫,希望没有被现实湮灭。
P044 “我希望不管现实如何或实际怎样,梦想,仍然还在这个人的心里,‘不可能’惟消损着实际,并不能泯灭人的另一种存在。我愿意在舅母沉睡之时,他独自去拒马河寂静的长堤上漫步,心里不仅祈祷着现实,而因那美丽的浪漫并未死去,也祈祷着未来,祈祷着永远。”
老家
P046 "我听见老家在慢慢地扩展,向着尘封的记忆深入,不断推新出陈。往日,像个昏睡的老人慢慢苏醒,唏嘘叹惋之间渐渐生气勃勃起来。历史因此令人怀疑。循着不同的情感,历史原来并不确定。"
P050 "一个人,离开故土,离开童年和少年的梦境,大约都是一样--就像我去串联、去插队的时候一样,顾不上别的,单被前途的神秘所吸引,在那神秘中描画幸福与浪漫......"
庙的回忆
作者的小学,校园本也是座庙。
P055 "摇铃的老头,据说曾经就是这庙中的和尚,庙既改作学校,他便还俗做了这儿的看门人,看门兼而摇铃。老头极和蔼,随你怎样摸他的红鼻头和光脑袋他都不恼,看见你不快活他甚至会低下头来给你,说:想摸摸吗?孩子们都愿意到传达室去玩,挤在他的床上,挤的密不透风,没大没小地跟他说笑。上课或下课的时间了,他摇起铜铃,不紧不慢地在所有的窗廊下走过,目不旁顾,一路都不改变姿势。叮当叮当--叮当叮当--铃声在风中飘摇,在校园里回荡,在阳光里漫散开去,在所有孩子的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。那铃声,上课时摇得紧张,下课时摇得舒畅,但无论紧张还是舒畅都比后来的电铃有味道,浪漫,多情,仿佛知道你的惧怕和盼望。"
当摇铃的老人离开,孩子们懂得了怀念:以往的铃声,它到哪儿去了?惟有一点是确定的,它随着记忆走进了未来。
意识到庙的消失,是一个时代的结束。没有了庙的时代结束,紧跟着另一个时代又到来了,风风火火。寺庙修茸一新,重新开放。但是人多是游览,祈求今生,祈求来世,祈求佛以全知全能赐予加持。
消失的时代中,铁生这样想:
P059 “傍晚,我独自摇着轮椅去找那小庙。我并不明确为什么要去找它,也许只是为了找回童年的某种感觉?总之,我忽然想念起庙,想念起庙堂的屋檐、石阶、门廊,月夜下庙院的幽静与空荒,香烟细细地飘升,然后破碎。我想念起庙地形式。我由衷地想念那令人犹豫地音乐,也许是那样的由于,终于符合了我的已经不太年轻的生命。然而,其实,我并不是多么喜欢那样的音乐。那音乐,想一想也依然令人压抑、惶恐、胆战心惊。但以我已经走过的岁月,我不由得回想,不由得眺望,不由得从那音乐的压力之中听见另一种存在了。我并不喜欢它,譬如不能像喜欢生一样喜欢四。但是要有它。人的心中,先天就埋藏了对它的响应。响应,什么样的相应呢?在我,(这个生性愚顽的孩子!)那永远不会是成就圆满的欣喜,恰恰相反,是残缺明确地显露。眺望越是美好,越是看见自己的丑弱;越是无边,越看到限制。神在何处?以我的愚顽,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无苦无忧的极乐之地。设若有那样的极乐之地,设若有福的人果真到了那里,然后呢?我总是这样想:然后再往哪里去呢?心如死水还是再有什么心愿?无论再往哪儿去吧,都说明此地并非圆满。丑弱的人和圆满的神之间,是信者永远的路。这样,我听见,那犹豫的音乐是提醒着一件事:此岸永远是残缺的,否则彼岸就要坍塌。这大约就是佛之慈悲的那一个'悲'字吧。而'慈'呢,便是在这一条无尽无休的路上行走,所要有的持念。”
庙,消失多年,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极为现实的地方了,再没有什么犹豫。
记忆与印象 2
“历史的每一瞬间,都有无数的历史蔓延,都有无限的时间延伸。我们生来孤独,无数的历史和无限的时间因破碎而成片断。互相埋没的心流,在孤单中祈祷,在破碎中眺望,或可指望在梦中团员。记忆,所以是一个牢笼。印象是牢笼以外的天空。”
看电影
“模仿电影里的行动,是一切童年必有得乐事。比如现在的电影,多有拳争武斗,孩子们一招一式地雪莱,个个都像一方帮主。几十年前的电影呢,无非是打仗的、反特的,潜入敌营去侦查的.......是呀,打死敌人你就是英雄,被敌人打死你就还是英雄,这可是多么值得!故而冲锋号一响,银幕上炮火横飞——一批年轻人撂倒了另一批年轻人,一些被怀念的恋人消灭了另一些被怀念的恋人——场内立刻一片欢腾。是嘛,少男少女们花钱买票是为什么来的?开心,兴奋,自由欢叫,激情涌泄。这让我想通了如今的‘追星族’。少年狂热古今无异,给他个偶像他就发烧,终于烧到哪儿去就不好说。比如我们这一代,忽然间就烧进了‘文化大革命’。”
“......我想我必得做一个尤为的青年。尤其我曾爱恋着的人,也对我抱有同样的信心——‘真的,你一定行’——我便没日没夜地满脑子都是剧本了。那时母亲已经不在,通往交道口的路上,经常就有一对暂时的恋人并步而行(其实是脚步与车轮)。暂时,是明确的,而暂时的原因,有必要深藏不露——不告诉别人,也避免告诉自己。但是暂时,只说明时间,不说明品质,在阳光灿烂的那条快乐的路上,在雨雪之中的那家影院的门廊下,爱恋,因其暂时而更珍贵。在幽暗的剧场里他们挨得很紧。看那辉煌的银幕时,他们复习着一致的梦想:有一天,在那儿,银幕上,编剧二字之后,‘是你的名字’——她说:‘是呀但愿’——我想。”
“然而,终于这一天到来之时,时间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暂时。我独自看那‘编剧’后面的三个字,早已懂得:有位,与爱情,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。但暂时,亦可在心中长久,而写作,却永远地不能与爱情无关。”
老海棠树
“但在我的印象里,奶奶的目光慢慢地离开那张报纸,离开灯光,离开我,在窗上老海棠树的影子那儿停留以下,继续离开,离开一切声响甚至一切有形,飘进黑夜,飘过星光,飘向无可慰藉的迷茫与空荒......而在我的梦里,我的祈祷中,老海棠树也便随之轰然飘去,跟随着奶奶,陪伴着她,围拢着她;奶奶坐在满树的繁华中,满地的浓阴里,张望复张望,或不断地要我给她说说:‘这一段是什么意思?’——这形象,逐年地定格成我的四年和我永生地痛悔。”
比如摇滚与写作
“母亲把那双‘回力’颠来倒去地看,再不问它的价格。料比母亲是懂得,世上有一种东西,其价值远远超过它的价格。这儿的价值,并不止于‘物化劳动’,还物化着春天整整一个季节的能量。”
“能量要释放,呼喊期待着回应,故而春天地张扬务须选取一种形式。这形式你别担心它会没有;没有‘耐克’有‘回力’,没有‘回力’还会有别的。比如,没有‘摇滚’就会有‘语录歌’,没有‘追星族’就会有‘红卫兵’,没有耕耘就会有荒草丛生,没有春风化雨就有了沙尘暴。一个意思。”
想起“权力真空效应”,通俗一点讲,权力巅峰的位置不会出现空缺,只会从一任传递至下一任。独立的人亦或聚集起的人群,总是被无形力量驱使着追逐些什么。有的人管这种力量叫本能,而那部分相信人性本恶的人,更愿意称呼其为——劣根性。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称呼,因为听起来有些自己扇自己耳光的感觉,但也被迫接受了它,你说这是裹挟?或许吧,但还好我的朋友们没有裹挟着我去下载抖音和快手。书里讲眺望越是美好,越是看见自己的丑弱;越是无边,越看到限制。从来不存在到彼岸的路,不难反推,如果到了彼岸,之后呢?所以“此岸永远是残缺的,否则彼岸就要坍塌”。
思考这些对我有什么意义?好像没有,就是在书店吃饱了撑的。有影响吗?这还是有的,比如 100%提升民族自信的视频中,我会因为声讨对象的一句“请多看看国际新闻”而打上断点开始自省。永远不完整的现实和始终丑弱的人一样,是避不开的大条件。认清现实,这算不上什么深刻的见解。理想的真空只存在理工科男生不够浪漫的幻想中,想要活得潇洒而决绝,是知道起点,知道结局,还知道要令自己走下去,好吧又飘到了《你一生的故事》这里。
To be a writer but not to be a critic.
“秋天,是写作的季节。
一直到冬天
呢喃的絮语代替了疯狂的摇滚,流浪的人从哪儿出发又回到了哪儿。
天与地,山和水,以至人的心思,都在秋风凛然的脚步下变得空阔、安闲。
落叶飘零。
或有绵绵秋雨。
成熟的恋人抑或年老的歌手,望断天涯。
望穿球水
望穿了那一条肉体的界线。
那时心魂在肉体之外相遇,目光漫漶得遥远。
万物萧疏,满目凋敝。强悍得肉身落满历史的印迹,天赋的才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,因而灵魂脱颖而出,欲望皈依了梦想。
本能,锤炼成爱的祭典——性,得禀天意。
细雨唏嘘如歌。
落叶曼妙如舞。
衰老的恋人抑或垂死的歌手,随心所欲。
相互摸索,颤抖的双手仿佛核对遗忘的谜语。
相互抚慰,枯槁的身形如同清点丢失的凭据。
这一向你都在哪儿呀——
群山再度响遍回声,春天的呼喊终于有了应答:
我,就是你遗忘的谜语。
你,便是我丢失的平局。
今夕何年?
生死无忌。
秋天,一直到冬天,都是写作的季节。
一直到死亡
一直到尘埃埋没了时间,时间封存了往日的波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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